夏尔之存亡 正片

分类:剧情片 瑞士0

主演:让-吕克·比多,弗朗索瓦·西蒙,Robert·Marcel·Robert·Marcel,Marie..

导演:阿兰·泰纳

阿兰·泰纳,1957年,在英国与人合作拍过纪录片《美好的时刻》,时隔十二年,重执导筒,拍摄了他的首部电影《夏尔之存亡》(1969年)。这应该说是有一个动因或者说诱因,是他在巴黎目睹了“五月风暴”后,回到瑞士经过构思拍摄了这部电影。也就是说,他对准的并非直接参加运动的学生和知识分子,而是聚焦一个中年企业家的心理裂变过程,这当然带有那个时代的印记,也带有哲学意义上的审视。只是说,他所思考的并不是简单的现实,而是复杂的人性和人生。

片中的音乐也极有特色,有点儿刺耳,只有一段,如同猎鹰时刹地而起的梆子声。这显现出人生的突发性和偶然性,以及行为的乖僻之处。

中年男人迪约・夏尔,在外人看来煞是光鲜,真正的一个大富商,如何从舒适区走向了另一种边缘的人生。身为成功企业家的夏尔,上了一档名为“人人如此”的电视访谈节目,畅谈企业经营理念和人生成功的秘诀,这引来了众多的好评和议论。

突然,有一天,夏尔感到了无限的愁怅和迷茫,就好像找不到人生的方向感,他决定离家出走,独自住在酒店享受了三天的安静时光。

在酒店女服务员进他房间打扫时,电视上正报道这位企业巨子他下落不明的消息,说这给家庭、企业和社会都带来了不小的震撼,甚至警方都在寻找他。他却一脸的无所谓。至于他为何出走,影片并无深究。当然,这涉及到他管理企业的厌倦,以及对家庭和现实社会的消极心态。更深层次的可能是他想换一种活法,一种在他看来比较轻松愉快的简适生活。

夏尔在餐厅就餐时,一对年轻夫妻细细地打量着他,说他很像中学时的老师夏尔。但他说我没当过老师。看来是他俩认错了人。可我不明白的是,这对夫妻怎么就知道他叫夏尔呢。莫非人的命运在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定数。

三人相谈甚欢。一脸络腮胡子的保罗自称是画家,妻子雅克琳娜也喜欢说笑。画家说我们的生活很美国化的。这个美国化,应该是指当时流行于美国的嬉皮士文化,对于一切无所谓,放纵身心,走向完全本我式的自由,这样的生活不免让人感到颓废。甚至有的人沾染了毒品。

保罗说,既然你不想在日内瓦呆着,也没现金生活,那就跟我们走吧。一拍即合。于是,他就坐上保罗的车走了。行至山中,来到一荒丘处,这对夫妻俩下车像顽童般地爬上滑溜石子的山堆,然后再跑下来。雅克琳娜说这就是我梦想来的地方,一直梦想有个湖,有个港口,有蓝色的夜空。这让夏尔感觉非常有趣。他说现代生活大量地耗费了人的时间和精力,更消耗了无数的自然资源,污染了我们生存的环境。

听到他的这一番宏论,保罗兴奋地说你说得太好了。他转身就推着小车往悬崖上跑,小车堕落山崖,这让他俩一惊之后也颇为欢快。无车一身轻。夏尔来到他们的家。他俩有一个小女儿正在写作业。夏尔睡一个单间。他躺在床上抽着烟,感觉很放松也很自在。这舒心之感可能好久没有过了,以前只是沉浸于重复的工作状态,难免会令人生厌。

更主要的是,他抛弃了以前的工作方式,也就等同于与资产阶级生活做了一个切割。他回归于一个看似平静的自由人,至少在这无牵无碍。正如保罗随口唱的“我们的生活是那么的自由,有时战争,有时和平”。在外人看来,可能这样远离喧嚣的生活完全是一种轻度的堕落,消极的抵抗。但在夏尔和保罗夫妻俩看来很正常。

有趣的是,保罗对于周而复始的时间很在意,特意标记了从星期一到星期天都所要做的事,也就是说每天都有一个主题或者说话题,这自会引来三人的闲聊讨论,也打发了无聊的枯燥生活。

只是说,这样与世无争的生活,真的能持久吗。夏尔还是让他的女儿阿尔娜来了。当然,她这是瞒着家人来看望父亲的。某日,保罗在画画。夏尔在旁边说你是不幸的。不,我还好,你喜欢雅克琳娜吗。她是一个很热情的女人。她也很喜欢你,我们还没结婚,你可追求她。天哪,保罗的思想超前,这是真正的放得开又想得开,这不正是嬉皮士风吗,对于一切持开放的态度,包括性爱。

雅克琳娜的确对夏尔有点儿温情脉脉,说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一切事。夏尔却说我没什么遗憾的,现在我的人生就是等待死亡了,你要知道,人本身是很难被定义的。这答非所问,等于是婉转地拒绝了她的示爱。

片中的夏尔好像对于女人有天然的免疫力,或者说对于女性并不感兴趣,清道夫一个。一个早上,保罗按照当天的主题曲,唤他起来,他更想慵懒地赖在床上虚度光阴。他说这是我的季节。保罗说快结束了,你也要工作。我不需要。

这天的工作,就是焚烧一切剩余物品,这熊熊火焰,可谓极简主义式的焚烧。不幸的是,在做工时,保罗的右手受伤了。窘境之下,夏尔偷偷回公司给他拿了2000法郎,让他安心就医。他把钱和信放在桌上,人却走了。信中写道“我喜欢美丽的事物,谢谢你们!夏尔致意!”

这对于他俩有点猝不及防,真有点儿受不了。不行,要找到他。果真,在酒吧找到了他,回去吧。夏尔用红卫兵的口气回击说,我为何要听你,你这个肮脏的贵族。一番纠缠之下,夏尔跟着保罗回到了他们的家。回来自然是皆大欢喜。

可能,夏尔也感到了在保罗家的乏味和憋闷,再次没有了方向感。保罗在跟妻子聊天中说到夏尔的身份,问她夏尔一直生活在封闭自己的空间里,你相信他真的有钱吗。不。这说明,这对夫妻并不知晓夏尔真正的身份,当时信息并不发达,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所不知的互联网。

对于夏尔家里人来说,除了女儿知道他隐逸之外,他的妻子和儿子都一无所知。儿子除了管理企业忧心父亲的安危,还怕他被哪个女人骗了,所以,他让一个有经验的私家侦探去查找父亲的行踪。一个雪天,这侦探找到了他的行踪,开车返回给夏尔的儿子做了汇报,并给了他父亲的地址。

雪后,一个阴郁的日子,一辆白色的救护车开到了保罗的门口,两个身着白大褂的男人以夏尔有病为由带走了他。这对于保罗夫妻来说不啻重重一击,他们感觉有点儿懵。保罗说从未听过他有病啊。他们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救护车的离开。

车上的夏尔,当然不知道他们这是听从他儿子的吩咐,要把他带来精神病院去治疗。他还在乐陶陶地看书,翻到一页说,这段话挺有意思,也许看似幸福的背后都隐藏着极大的不幸。的确,这句话就好像是对夏尔定义的,尽管他说拒绝给幸福来定义。

片末结束时打上了一句谚语“要笑到最后,否则就被别人笑。”我想说的是,即便笑到最后,人又能怎样,亦如夏尔所说的我们都是走向死亡的人生,抑或说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是被判了死刑的囚徒,只不过是身处缓刑期而已。

2022.5.13

(首发于公微“经典光影手册” 2022-09-13 )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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