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第一季 已完结 共6集

分类:欧美剧 美国2021

主演:汤姆·希德勒斯顿,欧文·威尔逊,古古·姆巴塔-劳,索菲娅·迪·马蒂诺,乌米·马萨库,理查德·E·格..

导演:凯特·赫伦

左翼洛基与存在主义——《洛基》观感2

文=空语因明

无权向右,那就向左。
——《伦理的终结》P22

《洛基》第1集回忆了他的“右翼”身份,并展示了他向左滑动的可能性。在第2集,洛基已经有了一定的左翼色彩。正如很多观众注意到了的,这一集的议题涉及“存在主义”(生存主义)。

“存在主义”议题主要在两次谈话中表现。第一个是莫比乌斯特工和TVA审判官之间的对话,第二个谈话是莫比乌斯特工和洛基的对话。在第一个谈话里,莫比乌斯特工相信洛基并不具有一个“说谎”的本质。在第二个谈话里,洛基说,没有真正的坏人,也没有真正的好人。

这大概就是“存在主义”的首要命题“存在先于本质”所说的。在人的经历完全确定之前,没有一个不变的或神性的本质。人是什么要看人的行动。《洛基》第二集里凝聚“存在主义”的谈话,主要是莫比乌斯和洛基两者关于生活意义的谈话。它又指向了另一个命题,即“生存是荒谬的”。 洛基试图让莫比乌斯特工质疑他的工作的意义。莫比乌斯特工把1990年代看做“好年代”,他喜欢那个年代的摩托艇,他经常引用那个年代的饮料。他把这个年代,和“神圣时间线”指向的终结年代,当做奋斗目标。这两个点似乎锚定了他所赞赏的“乌拖邦”景观。

莫比乌斯特工说到,当你深究自己的来源,探究你自己究竟是谁的问题,答案总是荒谬的。生存是混乱的。没什么意义,于是就要寻找意义,接受被设定的你。

他之所以如此,并非由于“神定”因素,而是相反,是由于人在这个世界之中的被抛性。没有上帝提供最终意义,对于莫比乌斯特工来说,生活就是荒谬的。无论如何寻找,这种荒谬或荒诞都是无法取消的,于是他之这样做,源自他选择这样做。他是一位“无神论的存在主义者”。

那么,这似乎又指向了第三个命题,即人的选择附带责任,同时人又承担这种责任。莫比乌斯特工认为他选择了TVA的事业,那么他就承担了为守护时间线效劳的责任。在已有的这几个特工里,莫比乌斯是“最人道”的那个人,或许这又表现了某种矛盾,那就是他相信在“人道”里有人的本质。

他对“本质”的默认或矛盾态度,导致了洛基的反驳。莫比乌斯特工“选择”站到秩序的一边,选择站到一个官僚机构的立场,同时他还幻想着是自己在“做选择”。或许这也是海德格尔批评萨特的方式,“国际主义只是扩充了的民族主义”。——当然,这句话可能是我胡编的。 在洛基对混乱的赞美中,“人道的存在主义”倒成了右翼的,而这个要推翻秩序的人才是“左翼”。似乎,洛基很喜欢“造反”,现在他要造TVA的反。

但是等等,洛基在上集还回顾了他在纽约发表的贬低“选择”,贬低人性的演说。怎么转眼间,他就要“为自由意志辩护”了?上集他还那么右,现在就要向左走了。原来好像,他要做的改革,只是一种谎言。他根本不在乎是非,他只在乎显得“自己正确”。哈哈。

现实中常有这样的情况。官僚总觉得官僚是正确的,在官僚眼里,平民几乎都是刁民;同时,在平民眼里,官僚经常以压迫者的面貌出现。官僚看不到他们自己说谎成性,颠倒是非,却总觉得平民不值得信赖;相反的情况也是有的。于是,这也可以关联到另一个存在主义命题——他人即地狱。

在《洛基》里也是如此,在TVA的官僚看来,洛基就是个“刁民”,潦倒落拓,不服管教。以前作为“阿斯加德王子”的洛基,在他自己作为准官僚的时候,几乎也是如此。哪有什么本质上的“自由”反抗呀,他们只不过是见风使舵,然后看谁赢谁输,再区分左右和好坏。

“存在主义”本身就是个混乱的巢穴。它早已经渗透在正派角色和反派角色的塑造中了。似乎影视编剧们很喜欢用“恶徒”来表现“正面价值”,比如自由。这已经成为一种“浪漫主义”的传统了。很合适,毕竟,常人并无真正的好坏之分。


附录1:莫比乌斯特工和1990年代

莫比乌斯特工对1990年代赞赏有加。他喜欢那个年代的摩托艇及杂志,他在第一集喝的饮料也来自1990年代。这个Josta苏打水,是只在1990年代后半期销售的一款能量饮料,有提神的功效。

他对1990年代的赞颂,从剧情外来看,或许是由于那个年代是美国的繁荣鼎盛时期,在地球上无人能敌。同样,《黑客帝国》的虚拟世界展示的也是1990年代的美国。它们都把1990年代当做“人类”的繁荣时期。

也有可能,莫比乌斯特工来自1990年代。TVA里的特工,就像《黑客帝国》里的人类一样,都被当作“电池”来使用。按照漫画里的TVA设定,它是个未来社会的组织,捍卫过去的时间线,就是为了捍卫它自己。《黑客帝国》的也差不多吧,机器城建造“矩阵”,就是为了获得能源,捍卫它自己。可以猜测,矩阵给人的意识以幻想,如同TVA给它的特工以幻想,让他们安心地捍卫机构。

人们也常常看到《黑客帝国》和存在主义的明确联系——选择蓝药丸还是红药丸,决定了你进入怎样的世界。选择相信谁,你就要理解这种选择的意义。

附录2:左与右的模糊

这里摘录《美国精神的封闭》的一段话,似乎关联着《洛基》的意识假相:

美国的新左派是尼采—海德格尔化的左派,对“资产者社会”的盲目仇恨在两地完全相同。一个杰出的*教授证明了这一点,他把一些关于应该做什么的讲话读给激进的学生听,他们兴高采烈,直到他告诉他们那是出自墨索里尼的演说。

可能,洛基之前被称作“阿斯加德的墨索里尼”,而现今他站到“左翼”,具有思想上的诡异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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