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大亨 正片

分类:爱情片 美国1976

主演:罗伯特·德尼罗

导演:伊利亚·卡赞

  《最后的大亨》是司科特·菲兹杰拉德的最后一部小说,没有写完,是关于好莱坞梦的。写作时是受到欧文·塔尔伯格( Irving Thalberg)(米高梅鼎盛时期的Production Manager)的事业的启发。塔尔伯格一直体弱多病,1936年就因自然原因去世了,享年37岁。但菲兹杰拉德对好莱坞非常厌倦,他将他的主人公写成一个创作天才,遭到东部那些投资电影的有钱人的摧残。菲兹拉德的朋友、评论家埃德蒙·威尔逊( Edmund Wilson)收集起1940年菲兹拉德去世前完成的六章,配上他的笔记,想方设法编出了足够的故事出版了该书。但叙述部分不连贯,也没有结论。 德尼罗从未遇到过像《最后的大亨》制片人这样的人。萨姆•斯皮格尔( Sam Spiegel)是最后的老式独立制片人之一,长得像脾气不好的拳击运动员,喜欢文静的金发美女和大雪茄。他投资电影40年,已经掌握了平衡双方的艺术。20世纪30年代早期,他被抓进英国的监狱,出来后来到美国,改名换姓为S.P.伊格尔(S.P.Eagel)。他投资的电影包括《码头风云》( On the Waterfront),后来因制作《桂河大桥》( The Bidge on the River Kwai)和《阿拉伯的劳伦斯)(Lawrence of Arabia)而获奖,但这并没有改变他街头斗士的作风:“如果你早上在一家汽车旅馆醒来,发现身边有名妓女被刺死,”比利•怀尔德( Billy Wilde)说,“你该给谁打电话?当然是萨姆·斯皮格尔。” 斯皮格尔吹嘘说——也可能是抱怨一一自已在《最后的大亨》上投资了550万美元。他游说刚执导完《毕业生》和《猎爱的人》( Carnal Knowledge)的大导演迈克•尼克尔斯( Mike Nichols)来导该片,并且这两部片子的主演达斯汀·霍夫曼( Dustin Hoffman)和杰克·尼科尔森都已经准备好出演斯塔尔。这两者足够让派拉蒙心动,心甘情愿地投钱了。 斯皮格尔请来英国剧作家哈罗德·品特( Harold Pinter)来改写剧本。不用说他自己写的电影剧本,就是改写的《仆人》( The Servant),《意外》( Accident)和《中间人》( The Go- Between)也都是大师级的杰作。这是一次强强联手。品特和斯皮格尔过去曾合作过尼古拉斯·莫斯利( Nicholas Mosley)的小说《意外》( Accident),品特负责改编。但据品特的传记家迈克尔·比灵顿( Michael Billington)说,因为害怕这位制片人想给制作好的电影打上自己的鲜明印记,品特和莫斯利劝说斯皮格尔将对《意外》的权利转让给更跟得上时代的约瑟夫·罗西。 品特写得很慢,达斯汀·霍夫曼等不及了,接受了阿兰·帕库拉( Alan Pakula)的邀请,在电影《总统的班底》( All the President's Men)中扮演卡尔·伯恩斯坦( Carl Bernstein)。尼克尔斯一直在等待,他让尼科尔森与沃伦·比蒂( Warren Beatty)一起出演伊莱恩·梅( Elaine May)改编的喜剧《财富》( The Fortune)。 品特还没有改完《最后的大亨》。写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无主之地》( No Man' s Land)的创意,分了大部分心思去思索这部作品。后来这个剧本成为他最成功的作品之一。 大家都在等待的时候,迈克·尼克尔斯向德尼罗建议拍摄另部片子《克拉克·盖博曾睡于此》( Clark Gable Slept Here),该片剧本由百老汇最红的戏剧作家尼尔·西蒙( Neil Simon)创作。   为了替换执导《最后的大亨》的迈克·尼克尔斯(Nichols),萨姆·斯皮格尔极力劝说当时已经退体的66岁的导演伊利亚·卡赞( Elia Kazan)出山。卡赞20年前曾为他执导过影片《码头风云》,但于60年代初放弃电影而转向科幻小说了,并且他最的三部片子都改编自他自己的小说。 卡赞重回好莱坞时迎接他的并非鲜花与掌声。他在整个电影界非常不受欢迎,既因为他的傲慢,也因为他在50年代一次政治追害中出卖过他的共产党员同伴们。 斯皮格尔仍然希望由杰克·尼科尔森( Jack Nicholson)扮演斯塔尔,或者,如果他不行的话,就找阿尔·帕西诺( Al Pacino)。但由于不是尼克尔斯执导,尼科尔森对该片就没了兴趣。帕西诺从来没有回复斯皮格尔的邀请,而且后来承认说他根本就没想看那个剧本。 卡赞提议由德尼罗出演这个角,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本能的选择。“我对德尼罗一无所知”,他说道,“那只是一种直觉”。斯皮格尔相当不屑地拒绝说:德尼罗“太过一般”。但是当时没了其他人选,而且派拉蒙公司又催促早点开机,所以他只好默许。 到11月3号开机时,德尼罗已经把任何关于卡赞的事情,或者是卡赞写的东西都读过了。他不理会朋友们指责他与这么一个臭名昭著的叛徒合作,毕竟是这个导演第一次使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在百老汇得到了实际的应用。拍摄第一天的主旋律就是他们彼此欣赏。德尼罗非常喜欢卡赞写的一篇关于导演的专题文章,就把它复印了很多分给朋友们看。 卡赞对德尼罗也是赞誉有加。在《新闻周刊》的一次采访中,他很推崇地把德尼罗和白兰度及詹姆斯·迪恩作比较。“迪恩在父母不能理解他的时候就会大发脾气。白兰度有点傲慢,是个自由精灵。迪恩总是悲伤,闷闷不乐,好像随时都会哭。德尼罗像是很多事物的综合体。从他身上能看到很多人的影子。他通过情绪的释放与满足来变成其他人。一部部电影拍下来,他越来越精于此道。他在不同时刻找到了生活的答案,比如工作时。” 拍摄开始后,卡赞对德尼罗更是赞不绝口:“他是我所认识的演员中唯一一个会在星期五拍完戏后给我打电话说’咱们明天和星期天接着拍戏’的人。德尼罗是我所遇到的最敬业的演员,也是这个行业中最优秀的演员之一。” 哈罗德·品特( Harold Pinter)的剧本最后送过来的时候让卡赞吃了一惊。他把菲兹杰拉德的书写成了一部罗曼史而不是关于电影业的故事。斯塔尔仍旧深爱着他已故的妻子——电影明星米娜•戴维斯,并且斯塔尔几乎把她看成了圣女——把她的更衣间当作圣堂,并要求作家和导演在为他写的故事中的所有女性都必须“完美”。 即使他后来爱上了神秘的凯瑟琳——一个长得酷似米娜的女人,但对米娜的回忆总是萦绕在他的脑海中。凯瑟琳后来要嫁给另一个男人,一个也比她年长但很明显比斯塔尔更有魅力的人。跟斯塔尔在他还没竣工的海边公寓里发生关系后,她就离他而去,而斯塔尔随着他第二次感情梦的破灭,从此开始放纵自己,生活和事业一团糟,他与纽约办公室公然对抗,并在酒后与前来协商的作家联盟代表大吵了一架。 写这本书的时候,菲兹杰拉德正和他的情人,年轻可爱的雪乐•格拉哈姆在一起,她陪着他度过了他人生最后一段时光。没人知道他会怎么写《最后的大亨》的结局,品特也没试图去再次猜测,而是从菲兹杰拉德其他的书中寻找答案。斯塔尔和盖茨比(Gatsby)一样,都是因“对同一个梦痴迷太久”而走向毁灭。他的结局证明了菲兹杰拉德断言的真理性:美国生活中是没有第二幕戏的。 卡赞觉是剧本太泛泛而谈,并且与斯塔尔基本没什么关联。“最后的大亨”的故事变成了“最后的大亨的女朋友”的故事了——而令人失望的是,我们对她却一无所知。而一旦将凯瑟琳抽离出来,剧本就一下子变短了。卡赞抱怨说连最终场景都没有,不得已他只得自己编了一个——斯塔尔穿过公司向远处走去。 ”卡赞想拍一个性描写非常直白的片子”,剧组成员唐纳德·普莱森斯回忆说,“而哈罗德绝不会同意这样拍。他可不想拍出人们光着身子在地板上打滚。” 斯皮格尔允诺品特说卡赞会完全根据他的剧本拍摄,一个字都不会改。卡赞给品特写信请求他重写剧本。“品特没有回信,也没有对此发表过任何评论”,卡赞说,“当然也没有采取措施解决这个问题”。后来他认为是斯皮格尔把信给截下来了,品特根本就没看到信。德尼罗力顶卡赞,他说:“坦白地讲,我觉得剧本要做修改,必须要做些修改,不然剧本太古板无趣了。” 斯皮格尔比卡赞大六岁,并且拍完该片就要退休,他下定决心要把《最后的大亨)拍成符合菲兹杰拉德风格的另一部杰作。他指示把该片拍得壮观豪华,这来源于欧文·塔尔伯格( Irving Thalberg)帮助形成的传统。拍摄场地硬得就连坦克也轧不出痕来,漂亮的演员们穿着戏服化着装妆,说着只有好莱坞影片里的人才说的台词。 《最后的大亨》一片中既有明星也有新人。片中年轻的特里萨·拉塞尔扮演西西利亚•布兰迪,总是与扮演她父亲的罗伯特•米彻姆争吵。彼特·斯特劳斯有两场戏,他在片中扮演年轻的剧作家威利,西西利亚的男朋友,他的戏份相对多点。 在一幕戏中,托尼·柯蒂斯光着上身站在饰演敏感的欧洲演员的让娜•莫罗的对面,像一个被阳痿困扰的拉丁情人一样尴趁。唐纳德•普莱森斯扮演努力为电影写剧本的英国小说家波克斯利,而达纳·安德鲁斯和雷·米兰扮演走下坡路的导演雷德·瑞丁伍德和写字楼律师富莱沙克。 杰克·尼克尔森同意出演小角色—一作家联盟的组织者布莱玛,他和德尼罗的对手戏是该片最精彩的部分。斯皮格尔把凯瑟琳·莫尔一角给了英格里德·波尔丁( Ingrid Boulting),一个脸蛋圆圆,嗓音圆润口,才极好的新人,她当时在一个伦敦派对上听说这部电影后就给斯皮格尔打电话了。“我想参演”,她后来没精打采地解释道,“而且我知道我能演凯瑟琳。”以“英格里德·布雷特”之名,她曾出演一系列英国恐怖片。但这部片子是她所主演的第一部也是最后一部片子,因为她以及该片的导演、制片人拍完该片后都退出电影业了。 卡赞一点不喜欢波尔丁。表情矜持,眼帘低垂,目光空洞的凝视——这成了她的表演风格。她消沉的表演让一些人以为她是斯皮格尔的情人。但这是个误解,其实斯皮格尔把他18岁的女朋友安排在片中扮演小角色。“帮帮忙吧”,卡赞拍完她的戏后对斯皮格尔小声说,“劝她放弃表演吧”,这番话让他在制片人这儿极不受欢迎。 饰演一个严厉、压抑、一丝不苟的犹太电影总监,从不脱外套,更不用说是摘领带了,这对德尼罗来说有很大的发挥空间:尽管他20万美元的片酬以及利润分成很具吸引力,但对他而言最吸引他的是这个角色本身。但他知道他无法走入这个角色的内心世界,即使作者也停留在角色之外。不确定如何定位这个角色,德尼罗只好中和一下,穿着三件套在派拉蒙公司的走廊那走上走下的,不停地在自言自语“这儿的一切都是我的。”他坐在预演现场,听导演、编辑和监制就影片画面和音响效果争个不停。 德尼罗体重减了18公斤,这样穿上斯塔尔的灰色对襟西装就更合身了。同时他换了新发型,带点卷发,也使鼻子更突出了,但斯皮格尔却还是不满意。德尼罗要求剧组付给他再次搬回好莱坞的费用,这也是他每个电影合约里的条款,正是这一要求使得斯皮格尔更坚信德尼罗离社会底层已经不远了:简直一个“小混混”。“ 他还是一副小混混模样”,斯皮格尔对卡赞说,“尤其是他笑的时候。他一点气质都没有。”他称德尼罗“任意妄为、傲慢,很快就会完蛋”,并威胁说要换掉他。“有时候就像这样,”卡赞说,“我不得不提醒自己就是这个人拍过《阿拉伯的劳伦斯》多么大的勇气啊!——并拍过《桂河大桥》,并且要不是他,可能《码头风云》根本不会出现。”到1976年1月拍摄完成前斯皮格尔和卡赞一直争来吵去。 德尼罗说斯皮格尔“有品味并且很有趣”,但他“却在片酬上跟我耍手段”。德尼罗是这样描写他们最后的摊牌,非常简洁明了,品特是这样记录的: “有天晚上我们在拍电影预告片时,萨姆·斯皮格尔走过来说:’鲍比……’ ” “我说:’萨姆,你并没有信守承诺。’ ” “ ’嗯……’ 他说。” “然后我就直接走了。” “但我喜欢他。”   卡赞让他的一些戏剧老师朋友出演几个小角色。在书中、也是影片中最精彩的一幕中,杰夫·科里扮演斯塔尔的医生;佩吉·弗优里( Peggy Feury)出演片中一个作家。在那一幕中,斯塔尔为波克斯利( Boxley)创造了个办公室里的电影故事,里面有火炉,一个神秘的女孩子,一副黑手套和一枚硬币。当波克斯利问道,“那枚硬币是什么意思?”弗优里马上说了句妙语,“那枚硬币表示那些电影啊。” 几个镜头就让《最后的大享》变得有血有肉了。镜头一:斯塔尔从萎靡不振的工人中挤出一条路,背后看起来是晴朗的天空,而随着摄像机往上移才显现出是画的背景而已;镜头二:下午,在一个空旷的停车场上,一红一黑两辆敞篷汽车,裂开的沥青路上散落着胡椒树枝,一种衰败,寂静的感觉。从这些就能看出《最后的大亨》大概是个什么样的片子。 一进剪辑室,卡赞就想从别人那儿得到定心丸。他给摄影师维克多·甘珀打电话,并说现在他们之间已经不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所以请他坦诚地给影片做个评价,而甘珀并没做回复。剧组其他成员的回答都暗示了他们对德尼罗的不信任。“我觉得他根本就抓不住这个人物,”唐纳德·普莱森斯说。斯皮格尔坚持要把第一个剪接片给戴维·利恩看,而戴维未做任何评论就走了。事后他告诉斯皮格尔他认为德尼罗根本就不具备担任主演的实力。“你说得太对了,”斯皮格尔洋洋得意地说,“之前,我就告诉你们了。他就是纽约的小混混。”

转摘自《德尼罗传》/John Baxter/ 东方出版社 2007 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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