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是一个移民，他经历了一段充满挑战的航程，一到美国就发现自己陷入了困境。卓别林的两个早期电影剧本下面刊载的《流浪汉》和《移民》，都是卓别林的早期作品。前者拍摄于1916年，后者于1917年。这两部影片，尤其是《流浪汉》，都还不是卓别林的成熟作品，其中夏尔洛达个小流浪汉的形象还处于开始形成的阶段，社会批判的内容也在更大程度上属自在的性质。我们发表它们，主要是为研究卓别林的创作提供一些资料。卓别林在拍摄《摩登讨代》前，基本上是采取边想主意边拍摄的办法，而即使在他开始编写镜头剧本之后，他也从未发表过剧本。因此，现在流传的卓别林的电影剧本，实际上都是由别人根据完成片作的纪录。《流浪汉》和《移民》是法国《电影前景》杂志于1979年l月为纪念卓别林逝世一周年而出版专刊时初次发表的纪录本。纪录者是夏里·冯。正如一位卓别林研究家曾指出的，为卓别林的影片作文字纪录，固然是一什极其必要的工作，然而又是一件极不容易讨好的任务。我们读这些剧本，肯定不能获得观着这些影片时的同等享受，但是，尤其是对于看过这些影片的人来说，可以随时反复重温的文字材料还是有它存在的价值的。至于为了学习、研究，那就更是十分必要了。编者《移民》电影剧本译/姚世权海上1.全景。一条船行驶在茫茫的大海上。2.远景。甲板上躺着一些睡意朦胧的移民。他们挤在一起，有的互相叠压着。（镜头向左摇，那里也躺着一些人）3.中景。只有一位年轻姑娘和她的母亲坐在稍远一些的舱口处。母亲的头上裹着披肩，倚在女儿肩上。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女儿用手搂着母亲的头。4.中景。夏尔洛背对观众，靠着船舷，双腿悬空乱踢。（镜头向上轻摇）夏尔洛俯在船舷上，似乎正经受着呕吐的折磨。他双脚站定，转过身来，笑嘻嘻地面向摄影机，指着一条在钓钩上拚命挣扎的鱼。他从钩上摘下鱼，鱼却从他手里滑脱下来……5.中景。……正巧掉在一个睡着的移民脸旁。6.近景。睡觉的人侧过头，鼻子恰恰落在鱼的双吻之间。鱼阖上嘴，睡觉的人睁开眼，喊叫起来。这时有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上，叫他不要惊慌。7.近景。夏尔洛开心地瞧着他，然后转身面向摄影机，吸了口气。8.远景。他在甲板上踱来踱去。随着船身的颠簸，他时而左腿站立，时而右腿站立，把另一条腿向旁边抬起来。他的一只手拿着帽子。一个身着皮大衣、头戴便帽、蓄着浓密胡须的俄国移民，手捂肚子，扶着船边的栏杆，从他身后走近他。俄国人想抑制住呕吐，但无济于事。他转向夏尔洛哇地吐了一口，吐出的东西从夏尔洛脸边擦过。夏尔洛向后跑开。9.中景。（同景3）舱口处。姑娘搂着生病的母亲，让她靠在自己身上。10.中景。夏尔洛倚着船舷坐下，蜷着身子。俄国移民走来坐在他旁边。11.中近景。要呕吐的感觉又使他坐立不安起来，连夏尔洛也受了传染。他们越来越剧烈频繁地折腾起来。12.远景。一个服务员在食堂门口摇着铃。13.远景。俯拍。移民们站起身，匆匆跑去。14.中景。夏尔洛手扶船舷，侧耳细听了一会，然后跑开了。俄国人站起来，尾随他而去。15.远景。食堂门口服务员摇着铃。夏尔洛跑得如此之快，一下就冲到服务员的前头。他向旁边一抬腿，停住了脚步，走进食堂。俄国人跑到了，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16.远景。食堂里。两张粗笨的桌子挨着排成一线，和尽头的舱壁垂直。桌子前面，地板闪闪发亮。移民们在桌旁的木板凳上坐下。食堂剧烈地左右摇晃着。刚到的人从左边的门进来，坐在最近的桌子旁其他人中间。一个妇人向桌子一头走去，她被抛向前去，撞在舱壁上，又被向后甩回原处。她紧紧抓住了桌子。一位胖太太在她身后跌倒了，躺在地上。她用脚蹬了一下舱壁，朝另一边滑了过去。夏尔洛走进来，步履艰难地向前走着。胖太太终于转过身来趴在地上。夏尔洛跌在她身上，帽子朝舱壁滚去。胖太太象一只大桶似地滚起来。夏尔洛滚到她身上，取回帽子，又朝另一个方向滚过去。他到底站了起来。向旁边趔趄了一步，两腿僵直，臀部朝天。胖太太攀着桌子站起来。17.中景。三个侍者推开桌旁船舱后部的门。前面两人各站在桌子一端，给等得不耐烦的移民们分发勺子。镜头从第一个侍者摇向第二个。移民们用勺子敲打桌子。第三个侍者用长柄汤罐往头一个盘子里倒汤。18.中景。侍者把盘子向桌子另一端滑去。盘子在与俄国人对面而坐的夏尔洛面前停下来。他喝了一勺汤，盘子随着船身的摇摆滑到俄国人面前。他也喝了一勺。盘子又滑回来，轮到夏尔洛喝了。他们就这样轮番地喝着。配合逐渐形成默契，最后完全成了机械式的动作。19.中景。舱口。姑娘帮着母亲躺下。母亲头枕包袱，阖上了眼睛。姑娘站起身，（镜头向上轻摇）把放在膝头的提包拿起来，靠在母亲身边，走了。20.远景。食堂里。晃动减弱了。俄国人俯在盘子上吃着。夏尔洛双肘支在桌上，目光呆滞。姑娘出现在门口，用眼光寻找着座位。21.近景。微俯。夏尔洛缓缓抬起眼睛看着她。22.近景。姑娘瞧见他，微微一笑。23.近景。（同景21）夏尔洛向她报以微笑。24近景。（同景22）姑娘嫣然而笑。25近景。（同景21）他把自己的位子让给她。26远景。（同景20）夏尔洛离开桌子，姑娘向他走去。他拉起姑娘的手，帮她坐好，然后走向门口。他停住脚步，靠在舱壁上，转身望着她。姑娘的邻座递给她一个盘子。夏尔洛径直走到门口。27.近景。夏尔洛倚着门框，回头端详着她。28.近景。微俯。姑娘把围住双颊的头巾系好。29.近景。夏尔洛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慢慢转过头。他突然用手堵住嘴，以免呕吐出来，急忙跑出食堂。30.中景。有四个人和夏尔洛围坐在一个箱子周围：一个头戴宽边帽的黑胡子大汉以及他的三个同伴。大汉坐在他旁边。几张钞票放在箱子中央。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夏尔洛搓骰子的手。大汉咬着自己的指头。夏尔洛把两颗骰子掷到桌子上，看了看，手指捻得叭叭作响。他把骰子又拿起来，搓着。他掷出骰子，瞧了一眼，一只手捻得叭叭响。另一只手拿回骰子，搓着。他虚晃一招，没把骰子掷出去，存心耍弄大汉。大汉光火了，猛地打了个手势，指着箱子，强令他快掷。夏尔洛收敛起笑容，搓了搓骰子，掷了出去。一颗骰子滚到钞票底下。他赶忙抢先去看。他用手按着赌注，抬起眼睛望望天上，手指捻得叭叭响。他找到了骰子，微笑起来。把骰子拿过来，搓了搓，掷了出去。看过之后，他一面朝大汉开心地笑着，一面用手把钞票拢过来。大汉怒不可遏，用拳头猛击箱子。31.中景。他的伙伴们躲到箱子后面。他霍地站起来，把骰子朝箱子扔去，把夏尔洛摔倒在地。32.中景。船舷旁，一位小个子先生，双手扪心，正向一位大个子妇人倾诉衷肠。妇人却一眼也不看他。他站得笔挺，向她张开双臂。33.中远景。（同景31）大汉举起他刚刚坐过的小酒桶，做了个要把它摔在箱子上的姿势，然后又远远抛开。34.中近景。酒桶落在小个子先生头上，他立刻踉跄起来。妇人赶忙扶住他。35.中景。舱口旁。姑娘的母亲依然熟睡未醒。大汉握着拳头，站在她前面。他压住火，用眼角向周围扫视了一下。36.中景。夏尔洛站在箱子后面，堆备掷骰子，摆出了一副象在打板球的架式。两个赌徒坐在那里瞧着他。他先合上掌高举过头，向后仰了仰身，然后弯了一下膝盖，把胳臂抡了两圈，才把骰子掷出去。他捻着手指头，看了看，又把骰子拣回来。然后朝手心上唾了一口，把拳头在掌心里蹭了蹭。37.中近景。大汉坐在舱口，手里藏着一把小刀。38.中景。夏尔洛照刚才的样子又掷了一次。到第三次时，他把骰子从膝盖下面扔出来。他瞅瞅骰子，又把手捻得叭叭直响。39.近景。俯拍。熟睡的母亲。大汉用刀割断挂在她脖子上的一根细细的带子，把钱包取了下来。40.中近景。大汉蹲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神情紧张。他把刀放回外衣口袋，把钱包里的东西往手上一倒：那是一叠钞票。他眼睛瞪得溜圆，把钱往另一个衣袋里一塞，膝行着爬去，溜了。41.中远景。夏尔洛押了几个硬币做赌注，大汉在他身后数着钱。夏尔洛把骰子拿起来。大汉走近箱子，果断地押了一张钞票做赌注。夏尔洛佯装不知，依旧搓着骰子。大汉发火了，把钞票指给他看。夏尔洛把钞票从赌注上移开，抽回自己的钱，把剩下的赌注还给两个赌棍。他把钱收起来，起身欲走。大汉不答应，用力把他操到食堂舱壁上，揪着头发把他又拽回箱子旁，强令他继续赌。夏尔洛顺从地坐下来。大汉从一个赌徒手里把他押注的钱抓过来，瞧了一眼，估摸着钱数，然后朝箱子上扔过去。42.远景。姑娘回来了，跪到母亲身边。43.近景。俯拍。她把手伸到母亲脖子上，抽出已被割断的带子，提到自己面前。她吃了一惊，用手捂住嘴。44.中近景。赌徒们用纸牌代替了骰子。大汉向夏尔洛做了个手势，催他动作快些。夏尔洛拿起牌，没有边洗牌边把牌掺和在一起，而是把牌分成两叠，双手同时各洗一叠，然后再合在一起。这样他洗牌时，始终没有把牌搞乱。他又耍了一回这套把戏，然后把牌按按，放在桌上，提议由大汉再来把牌分成几摞。大汉分好牌。夏尔洛把牌合在一起，依然没有颠倒牌的顺序。他开始发牌，先发给自己。他的邻座提醒他按次序来。他装作忘了大汉的存在。大汉警告他规矩些。他一面发牌，一面顺便看着自己的牌。赌棍们比划着叫他快一点。他就飞快地发起牌来。45.远景。俄国人独自在食堂里吃着。46.中近景。大汉把一支手枪放在面前。夏尔洛押上一张钞票做赌注。大汉先放了一张钞票，随后又把手头仅剩的一张也加了上去。夏尔洛看看手里的一副牌，又接连着押上两张。大汉表示他己经囊空如洗了。夏尔洛向他建议用一张钞票换他的手枪。大汉接过钞票，交出了手枪。夏尔洛把枪放在大腿上。大汉把这张票子押在赌注上，叫夏尔洛亮牌。夏尔洛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把牌在箱子上一张一张摊开。他一手持枪，另一只手把钱都抓了过来。大汉狂怒。扔掉牌，用拳头搥着箱子，猛然转身朝着夏尔洛咆哮起来。夏尔洛用手枪瞄准着他。47.中远景。夏尔洛把钱塞进西装背心的口袋里，站起来，转身弯腰去拿手杖和帽子。大汉从一个同伴手里抢过一把刀，站起身，却又张开手扔下刀，因为他看见夏尔洛正头朝下，拿着枪，枪口从两腿之间朝他瞄准呢。夏尔洛站起来，向他挥帽告别，不屑一顾地瞥了他一眼，扬长而去。大汉气疯了，从一个赌徒手里抓过一个瓶子，在箱子上摔个粉碎，又冲着箱子狠狠踩去，一脚把箱子踩穿了。他用手举起箱子，把它扔得远远的。48.远景。夏尔洛坐在舱口处，看着躺在他旁边的俄国人。俄国人闭着眼睛咧着嘴，正在费力地消着食。夏尔洛往远处挪了一挪，放下手杖和帽子，数起钞票来。俄国人随着船的颠簸，又滚了过来，头枕在夏尔洛的帽子上，停住了，一下把帽子压成盆状。夏尔洛捡起帽子，用脚把俄国人踢开。他挪到更远一些的地方，坐到舱口的另一边……49.中景。……母亲的旁边。女儿用手绢拭去泪水，拍拍母亲的肩膀。母亲俯在女儿膝头，用双手捂着脸。夏尔洛没有注意她们，敛齐钞票，塞进裤袋里。他拿过帽子戴上。这时，他看见了姑娘的母亲。她转过身来对他说：（字幕）我们的钱被偷光了。夏尔洛强笑了一下，思忖起来。母亲低下头想藏住自己的满脸泪痕。夏尔洛掏出钞票，向她递去，但又改变了主意。他找着那女儿的外衣口袋，放进去一张钞票。他把这张钞票又拿出来，把其余的都放了进去。50.中景。船上的事务长站在食堂拐角处盯着他。51.中景。夏尔洛把钱又掏出来，数了数，留下一张，把其余的放了回去。52.中景。事务长注视着他。53.中景。母亲站起来拍了拍女儿的背。夏尔洛微笑着向她说了几句话，起身离开了。54.中远景。食堂拐角。事务长在瞧着他走过来。夏尔洛朝着姑娘方向，做了个告别的手势。他把双手搭在胃部，又挪上来按在心口处，向她递了个飞吻，耸耸肩，叹了口气，转身欲走。恰好与事务长面面相对。事务长手撑在舱壁上，拦住了他的去路。夏尔洛从他胳臂下钻过去。事务长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指着两位妇女严厉地对他说：（字幕）你偷了这两个可怜人的钱，休想逃脱惩罚。姑娘走近他们。事务长指指夏尔洛，询问着她。姑娘点点头。他又指指她的衣袋，她从里面掏出了钱，大吃一惊。她向夏尔洛转过身。夏尔洛笑容可掬，温柔地对她讲述着。事务长十分尴尬，放开夏尔洛，走了。姑娘想把钱还给他，夏尔洛把它推开了。她恸哭起来。他用手搂住了姑娘。55.远景。移民们聚集在甲板上。有些人站着，其他人则坐在他们前面。每个人衣服上都挂着块小条。姑娘搂着母亲，夏尔洛坐在她身边。俄国人倚着船舷。忽然他指着远方，把大家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夏尔洛扶着姑娘和她母亲站起来，走近船舷。56.全景。推镜头。自由神塑像出现在地平线上。57.近景。他们满怀憧憬地凝视着。58.全景。推镜头。自由神塑像、海湾依次呈现在眼前。59.远景。一个警察走了过来。他把移民们向后推，把他们拦在一条绳子后面。夏尔洛、姑娘和她母亲挨着绳子，站在最前面。60.中近景。夏尔洛拽拽绳子，发觉自己已是寸步难移。他手遮前额，望望远处，向摄影机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不快的神情。61.远景。（同景59）警察在移民们前面摆下一张桌子，一个凳子。船上的事务长走过来坐在桌子旁边。警察把移民向后推。夏尔洛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警察回转身来，并没有去找踢他的人。他走过去看看姑娘的条子，解开绳子，粗暴地将姑娘和她母亲撵了过来，把绳子在夏尔洛面前重新拴牢。事务长给了她们一张卡片。母女俩回身望着夏尔洛。62.近景。姑娘向他展颜一笑。夏尔洛向姑娘微笑，拉起她的手，叮咛了几句。夏尔洛吻吻姑娘和母亲的手，和她们分别了。姑娘搀扶着母亲走了。63.远景。（同景59）夏尔洛望着她们远去的身影。警察看看他的条子，把绳子解开，放他过来。夏尔洛仍然目送着母女俩。警察朝他屁股狠狠给了一脚，指指桌子。夏尔洛满心不快地接过卡片，向他脱帽致意，离开了。（字幕）一段时间之后，夏尔洛又穷又饿。城市一家饭馆门前。64.远景。夏尔洛把双手交叉地放在肚子上，从饭馆门前走过。笔体粗大的饭馆招牌挂在门口。他的脚碰上了什么东西。他停下来，循原路往回走，两眼向地上寻找着。65.特写。俯拍。夏尔洛的脚边，一块硬币闪闪发亮。66.远景。（同景64）夏尔洛双手叉腰，打量着这块硬币。他捡起钱，凑近看，向旁边溜了一眼，挠了挠耳朵，然后把钱放在衣袋里，走进饭馆。饭馆里。67.远景。一间简朴的厅堂。通往景深处的走道两旁摆着几张桌子。桌边坐着几位顾客。侍者穿梭来往。前景右方是柜台，老板正在那里站着。后厅尽头，一个钢琴师和一个提琴手背对观众在演奏。夏尔洛走到前厅后部的一张桌子旁，在门边靠墙的长椅上，挨着另一位顾客坐下。68.中景。这是一位身材瘦长，举止做作的顾客。他拿起勺子吹了几下，然后放到嘴里。一个侍者从夏尔洛旁边的门里走了出来。这是个大个子，他双眉紧锁，圆脑袋刚刚剃过。夏尔洛手搭帽沿，抬眼看看他。大个子用手剔着牙。夏尔洛拿起桌上的菜单琢磨着。大个子拍拍他的肩膀，指指他的帽子。可是这个手势很含糊，似乎也是指着夏尔洛的邻座。夏尔洛转身瞧瞧邻座，瞅瞅大个子，继续看菜单。大个子在他肩上又稍重地拍了一下，用同样的手势指指他的帽子。夏尔洛回头望望邻座，瞅瞅大个子，颇有礼貌地表示赞同，依旧看菜单。大个子抬眼望天，做了个鬼脸，朝夏尔洛肩上重重地给了一巴掌，指指他的帽子，同时指指自己的脑袋。夏尔洛朝那两个人看了一眼，点点头，接着看下去。大个子摘掉他的帽子，扔在桌上。夏尔洛把目光从菜单上移开，戴上帽子，然后又看了下去。大个子抓过他的帽子，抛在桌上。夏尔洛茫然不解地朝上望望，把帽子戴好，照看不误。大个子强压怒火，摘下他的帽子，扭过他的脑袋，用手戳了戳帽子。他用的劲太大，那翘起的食指竟把帽子捅得变了形。大汉把帽子扔到桌上。夏尔洛拿起帽子，审视了一番，把它恢复原状，又戴在头上。大个子攥紧拳头，咆哮起来。夏尔洛压压帽沿，把帽子抛到空中，帽子飞过他的头顶，又落回他的手里。夏尔洛装作要把帽子戴在头上，却把它放到身后的椅背上。大个子这才心平气和了，拍拍他的肩头，指了下菜单。夏尔洛把菜单拿反了，大个子把它掉过来。夏尔洛往上面扫了一眼，比划着要了一份面包和咖啡。大个子收起菜单，向后厅走去。69.近景。那年轻的女移民忧伤地坐在一张桌子旁，揉着手绢。她微微抬起眼睛，叹了口气。70.中远景。大个子出现在通往后厅的门口，正要把托盘放到邻近的一张桌上。夏尔洛掏出手绢，大声地擤了下鼻子。大个子一惊，猛然转过身来。夏尔洛小心翼翼地用手绢捂住嘴喘了口气，把手绢放回衣袋。大个子给他端来一盘油炯青豆，用手指把掉在菜汤里的苍蝇弹出去，又摆下面包和一杯咖啡，然后拿起托盘，走回后厅。71.中近景。夏尔洛和他的邻座都向勺里吹着，又同时被烫了一下。夏尔洛嘻嘻笑着，他的邻座心里十分不快。夏尔洛把刀叉在衣服上擦了擦，从盘子里拿过一块面包，开始用餐。他的邻座注视着他。夏尔洛选了一颗青豆，用刀叉夹住，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品尝了好一阵。他又捡了第二颗，先把它夹住，再戳起来放在嘴里。第三颗、第四颗还是如法炮制。他用刀子敛起不少豆子，一下子倒在嘴里。邻座咧开了嘴，怒火中烧。夏尔洛以刀当勺又吃了一口。72.中景。后厅里。钢琴师和小提琴手背对观众在演奏。73.中近景。夏尔洛在一大块面包上擦擦刀，咬了一口面包，把面包浸在杯子里。他的邻座怒不可遏，用餐巾抹抹嘴，往桌上一丢，走了。74.近景。姑娘双肘支在桌上，用手绢拭去满眶泪水。75.近景。（与73景角度不同）夏尔洛正要把一“勺”青豆放进嘴里时，认出了坐得离他不远的姑娘。76.近景。姑娘吁口气，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到夏尔洛身上。77.近景。夏尔洛睁大了眼睛。手中刀子不知不觉地倾斜下来，青豆落在杯子里。78.近景。姑娘向他破涕而笑。79.近景。夏尔洛也对她微笑着。80.中远景。姑娘坐在门的另一侧。乐师们在后厅里演奏着。夏尔洛站起来，走到姑娘面前，拉起她的手。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夏尔洛把她领到自己桌旁，两手合在胸前，坐在她的旁边。81.中近景。他握着姑娘的手，发现手绢上镶着黑边，笑容顿时消失了。姑娘轻轻转过头。夏尔洛安慰了她几句，低下了头。他的脸上重新浮起笑容，邀请姑娘一起吃。姑娘答应了。他把手按在胸口上，转过头来，拍了拍手，叫侍者。82.中景。大个子出现在门口，他定睛一看，发现是夏尔洛在喊他。83.中近景。夏尔洛指指自己的桌子。84.中景。他让大个子过来。大汉背过身不理他。夏尔洛朝挂在后厅门口的小珠帘上打了一下，珠子碰到大个子的脑袋。大个子倏地转过身，走近夏尔洛，拍拍他的肩膀，双手叉着腰。夏尔洛向他指指自己和姑娘的盘子。大个子走开了。夏尔洛的视线投向姑娘，同时把肘支到了盘子里。他觉察到自己的疏忽，两人愉快地笑起来。大个子回到前厅，夏尔洛马上收敛起笑容。大个子把一盘炯青豆放在姑娘面前，返身走了。85.中景。在他们前面相距几张桌子的地方，一个顾客倒在椅子上，费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递给站在他旁边的侍者，然后把头向后一仰，打了个呵欠。侍者看看桌上的账单，生气了。他不容分辩地告诉顾客，钱付得不够。顾客对此不置一词，戴上了帽子。侍者朝他张开五个手指，叫他如数补付。顾客闭上眼睛。侍者拍拍他的肩膀，向他伸出五个指头，顾客摇摇头。侍者走了。86.中景。……侍者走到站在柜台前面的老板身边，他指着顾客，把钱拿给老板看。老板接过钱，瞪起眼，大发雷霆，朝后厅招呼人来。87.远景。大个子从后厅走过来，三个侍者跟着他。他来到老板跟前，老板指指正在打吨的顾客。大个子气呼呼地走近顾客，把他的头扭过来。顾客睁开眼睛。大个子向他伸手要钱，顾客摇摇头。大个子打算翻他的口袋，顾客把他推开。大个子凑近身来，顾客又把他推回去。大个子在他头上用力打了一拳，帽子一下子扣在顾客的眼睛上。他掀翻桌子，抓住顾客的外衣，把他拽起来，又挥起了拳头。顾客一弓身，这一拳揍到老板身上，老板仰面跌到两个侍者的怀里。大个子把顾客拉起来，照脸上就是一拳，把他扔到侍者的怀里。侍者们又把他抛回来。大个子又向他挥拳打去，侍者们任他摔在地上。这些人围住他，一顿拳打脚踢。88.近景。夏尔洛和姑娘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们。89.远景。（接景87）几个侍者还在狠狠揍他，然后把他拽了起来。大个子把他从别人身边拉开，给了他一拳，把他打得跌在侍者们的怀里，他们又把他推回来。大个子又是一下，侍者们再一次把他扔回来。几个人一起把他向门口赶去。大个子用脚瑞着他的屁股。他们走了出去。一个侍者望着他们走远后，回到厅堂里，在夏尔洛身边停下脚步。90.中景。夏尔洛用目光向他询问着。侍者告诉他事情的原委。（字幕）他少付了十个生丁。侍者回到后厅。夏尔洛和姑娘的目光碰到一起。姑娘接着吃饭。夏尔洛悄悄地扳着手指算着。他本想对姑娘笑笑，却轻轻叹了口气。91.中近景。夏尔洛把勺子放到嘴边，又撂回盘子里。他把手伸进衣袋里摸着，突然瞪大了眼睛。他掏掏另一个衣袋，又在背心口袋里找着。姑娘惊讶地看着他。他在身上找了一遍又一遍，动作越来越急促。他把裤子口袋翻转过来，发现了一个大窟窿。92.远景。侍者们回来了，向后面走去。老板回到柜台旁。大个子弯起胳臂，把肌肉绷起来。他路过小珠帘的时候，在上面轻轻捶了一下，走进后厅。93.中景。大个子又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记事本，一只笔。他在算账。夏尔洛来回躲着，似乎正有人挥拳向他打来。姑娘茫然不解地瞧着他。大个子账也不算了，盯着他看。夏尔洛朝空中打了几拳，向着假想的对手奋力打去。他安静下来，打量了大个子一会儿，把双肘支在桌上。他发觉大个子还在盯着他，就开始数匆地吃起来，把咖啡一饮而光。大个子用记事本在他肩上敲了敲，夏尔洛没有理会他。大个子拍拍他肩膀。夏尔洛好象被打疼了似的揉揉肩膀。大个子把账单递给他。夏尔洛接了过来。94近景。他十分尴尬，装出用手掏衣袋的样子。95.中景。（同景93）他把账单还给大个子，让他给姑娘再来一杯咖啡。大个子很不高兴地拿回账单。夏尔洛指指自己的杯子，又指指姑娘，表示非要不可。姑娘摇摇头，想要说什么。夏尔洛用手堵住她的嘴。大个子转过身，夏尔洛扫了一眼，看到他确实走开了，就用手支住前额，叹了口气。96.中近景。一位衣衫槛褛的顾客走到门的另一侧，在姑娘坐过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夏尔洛翻遍全身，连袖子也抖了抖。顾客专注地端详着一个硬币，然后把它放在另一只手里。夏尔洛盯着他。顾客用裤子擦了擦硬币，把它拿到眼皮底下仔细地打量一番，然后放在口袋里，搓了搓手。97.中近景。夏尔洛皱着眉，嫉妒地看着他。98.中远景。（同景96）他果决地站起来，朝那位顾客迈了一步。大个子走出来，正挡住他的去路。夏尔洛乖乖地坐下来。大个子把咖啡放到桌上，转向那位顾客，取走他的杯子。夏尔洛从他身后绕过去，拍了一下顾客的肩膀。大个子回过身，发现夏尔洛的座位空着，困惑不解地搔搔头。顾客没理睬夏尔洛。大个子又转向顾客，夏尔洛从他身后溜回来坐下。大个子回身对着夏尔洛，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夏尔洛还在吃着。大个子走出前厅，眼睛还一个劲地盯着夏尔洛。夏尔洛把一只手卷成喇叭筒状，放在嘴上喊那位顾客。顾客却不搭理他。夏尔洛用勺子舀起一颗青豆向他甩过去。顾客毫无反应。夏尔洛下决心站了起来。大个子走来拦住他。夏尔洛掸掸座位，用袖子里擦擦面包，又坐下了。大个子在顾客面前放了一杯咖啡，他用硬币付了账。夏尔洛窥伺着他们。大个子把钱塞进裤袋。99.特写。俯拍。钱从裤腿里掉下来，落在他脚旁。100.中远景。（同景96）大个子把找的零头扔在桌上，走了。101.近景。顾客傻呼呼地笑着看了看夏尔洛。102.近景。夏尔洛叹口气，目光向地上移去。他的眼睛一下盯住了……103.远景。（同景98）……硬币。他赶忙用脚踩住钱，弄得声音很响。乐师们停止演奏，转过身来。夏尔洛笑容可掬地向他们鼓掌。他们怀疑地看看他，又继续演奏。夏尔洛抬起脚，弯下腰准备捡钱，大个子走了过来，一脚踩在硬币上，但他并未发觉。夏尔洛很快地挺直了身子。大个子转向顾客，脚从钱上挪开了，夏尔洛低头要捡，大个子又回过身，脚又踩在硬币上。夏尔洛直起身来。大个子瞧着他，满腹狐疑。他往地上搜寻着。夏尔洛双手合掌，抬眼望天，大个子看着他，双手叉在腰间。夏尔洛手遮住前额，朝上瞧着。大个子向前挪了一步，也向同一方向望去，脚从硬币上挪开了。夏尔洛弯腰去捡。大个子转过身，脚又踏在钱上。夏尔洛直起腰，把腿抬起来，蹭了蹭裤脚。他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把手向后厅一指，大个子也猛地向后转过身去，脚从硬币上移开了。夏尔洛忙伸脚踩住了硬币。大个子吓了一跳，转过身。夏尔洛对他指指自己的鞋，弯下腰去系鞋带。他举目朝天，大个子也抬头朝上望去。夏尔洛抬起脚，捡了钱，又把脚放回原处。大个子疑虑重重地转向他，扳起他的脚，在地上搜寻着。大个子立起身，两手叉腰，以怀疑的眼光盯着夏尔洛。104.中景。夏尔洛要大汉结账。自己也用手指在掌心里写着。大个子把账单递给他，夏尔洛看过之后付了钱，然后转向姑娘，笑容满面地对她说着。105.近景。大个子把钱放到眼前，仔细瞧着。他把钱在手里转来转去，然后放在嘴里用牙一咬，钱被咬弯了。他瞪起眼睛，皱着眉头，向夏尔洛这边转过身来。106.中景。夏尔洛扣着外衣的扣子。大个子把被咬弯的钱扔到他面前。夏尔洛看见钱，不由得溜到桌子底下。大个子抓住他的外衣，按他坐下，气势汹汹地指着钱，让他看。夏尔洛目瞪口呆地瞅着。107.中远景。夏尔洛跌坐在椅子旁边的地上，大个子粗暴地把他拽起来。夏尔洛一屁股坐在地上，大个子把他拉起来。夏尔洛又滑下去。大个子再把他揪起来。如此反复了四、五次，最后大个子把他按在椅子上，把手伸到他鼻子底下。夏尔洛忙乱地在身上摸来找去，接着把账单还给大个子，又向他要了一杯咖啡。大个子拿过账单和一个空杯子，走了。108.中景。隔着几张桌子，一个蓄着大胡子的胖顾客向夏尔洛和姑娘转过身来，面前摆着吃剩下的佳肴美撰。他一面自言自语，一面用手比划着。他转向摄影机。这是个热情豪爽的先生。他拍拍手，在空中描画着某种形体的轮廓。他竖起手指，仿佛被灵感攫住了一般，又朝夏尔洛和姑娘这边看着。109.远景。夏尔洛和姑娘看到了这位先生的动作，惊奇地互相看了一眼。110.中景。大胡子画家把手握成小望远镜的样子，放在眼睛上偷瞧他们。111.中景。夏尔洛拿起盐瓶和胡椒末瓶，把它们当做双筒望远镜。112.中景。画家站起来，离开桌子，向他们张开双臂。113.中远景。他走到他们面前，笑容可掬地向他们分别鞠了一躬。他绕过桌子（摄影机向右摇），走近姑娘，再次向夏尔洛致意，夏尔洛起身答礼。（字幕）我是一个画家。114.中远景。画家坐下来，夏尔洛也落了座。画家双臂交叉着放在桌上，准备开口讲话。夏尔洛坐好，打算洗耳恭听。他也把双臂交叉起来，支到了盘子上。他发觉了，赶快擦擦袖子。画家热情奔放地说起话来。他指指姑娘，在空中勾画出她的模样。姑娘端坐不动。夏尔洛把盘子推到画家面前。画家扬起胳臂，做了个充满热情的手势。（字幕）如果您同意摆个姿势的话，我很愿意给您画一张像。他叉起手，支在盘子上。夏尔洛手臂交叉着放在桌子上。画家把盘子挪开。夏尔洛忍住笑。画家匆匆擦了一下袖子，又滔滔不绝地说下去。115.中远景。大个子出现了，把一杯咖啡放在夏尔洛面前。画家一边说着，一边把肘支在桌上。夏尔洛专心地听他说话，把胳臂放到了杯子里。他发觉了，笑着急忙擦了擦。他把小托碟翻过来，扣到杯子上，把胳臂支在上面。大个子拍拍他的肩膀，夏尔洛回过头去。大个子把账单拿给他看，夏尔洛掉头不睬。大个子把他的头拧过去，把账单伸到他鼻子底下。116.中近景。夏尔洛接过账单一看，脸色变得刷白。画家微笑着，从他手里拿过账单，放在自己面前，由口袋里掏出一张钞票。夏尔洛做了个手势，彬彬有礼地表示谢绝，把账单拿了回来，放在自己面前，把手伸到背心口袋里。画家坚持要付钱，拿过账单，放在面前。夏尔洛又把它拿了回去。他们互相争着付账，把账单三番五次地拿来拿去，最后夏尔洛干脆把账单抓在手里。画家耸耸肩，把钱收了起来。夏尔洛进退两难了。117.中近景。大个子拍拍他的肩，向他指指小托碟。画家对大个子做个手势，叫他到自己桌上把账单取过来。大个子答应了，离开了这里。夏尔洛叹口气，差点把肘支在杯子里。他挪开杯子，把胳臂放在桌上。118.远景。大个子走到画家桌旁，接过一个侍者递给他的账单，转身向他们走来。119.中远景。他把托碟和账单一起放到正和姑娘聊天的画家面前。夏尔洛看看自己的账单。大个子转过身，朝一个侍者（画外）喊着。夏尔洛浑身上下翻找着。画家在托碟里放了一张钞票，继续同姑娘说话。大个子拿起托碟，把钱放进口袋，掏出几个硬币，数了数，撂在托碟里。夏尔洛抖了抖袖子。大个子把托碟放到画家面前，就走开了……120.中景。……走到使假币的顾客桌旁。121.中景。画家拿起钱，在碟子里留下一个硬币，然后把碟子推到夏尔洛跟前，继续和姑娘攀谈起来，夏尔洛斜眼看看钱，悄悄地把账单放在托碟里，把碟子搁到桌子边上。他把靠近自己的桌面擦擦，支起胳臂，听着画家讲话。122.中景。大个子离开使假币顾客的桌子，回过身来……123.中景。……走到夏尔洛桌旁。他拿过托碟，看看账单，把钱拾起来，咬了咬，塞进口袋里。他把一个小硬币放在碟里，摆到夏尔洛面前。他拍拍夏尔洛肩膀，把托碟指给他看。夏尔洛瞧了一眼，做个手势，把找的零钱给他做小费。大个子拿起托碟。夏尔洛挺直腰板，搓搓手，拍了一下。姑娘和画家向他转过脸来。124.中远景。夏尔洛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帽子和靠在椅子后面的手杖。三个人都离开桌子。镜头向左摇，夏尔洛掸掸外衣和裤子，戴上帽子。姑娘把裙子掸了掸。大个子向画家深深鞠躬，画家对他笑笑，搓搓手，请夏尔洛和姑娘一起走。姑娘挽起夏尔洛的胳臂。他们向门口走去。大个子看着他们远去，做了个鬼脸。街道125.中远景。他们从饭馆里出来。外面下着雨。夏尔洛把衣领立起来，又帮着姑娘竖起她的领子。画家在他们面前施了一礼，向他们挥帽致意，径自走了。夏尔洛喊住他，走到他身边，对他说着。（字幕）您能否先付给我们一些钱……？画家给了他几个钱币，向他施礼后走了。夏尔洛向画家还了一礼，看看画家给他的钱。饭馆126.中景。大个子在柜台旁嘀咕着什么。街道127.中远景。夏尔洛用外衣遮住姑娘。他们渐渐走远了。128.中远景。在倾盆大雨中，他们互相依偎着，拐过一条街道的拐角。夏尔洛用手杖指指拐角附近的一扇门。门上写着：《婚姻登记》（免除结婚礼仪）。姑娘停下脚步，摇摇头，倚在墙上。夏尔洛对她说着，讲着，用手杖指指大门。姑娘虽在摇头，可笑容一直挂在她的脸上。129.近景。夏尔洛把脸挨近姑娘的脸，向她微笑着，倾诉着。姑娘摇摇头，但已经不太坚决了。夏尔洛搂住她，姑娘用手挡住他的嘴。动情地一笑，微微点点头。130.远景。夏尔洛打个手势叫她等一等，就走上台阶，用手杖敲着门。姑娘跑开了。他发觉了，跑下台阶，用手杖勾住她的胳膊，把她带到门口。姑娘轻轻挣扎着。门开了。131.中近景。一个男人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132.近景。他们互相打趣着，用眼角瞥了那男人一眼。夏尔洛请姑娘进去，姑娘微笑。133,远景。他用手搂住姑娘的腰。把她抱了起来。姑娘手脚一起摆动。夏尔洛把她放在台阶上，姑娘无意中踢了那男人一脚。夏尔洛登上台阶，跟在姑娘后面走了进去。渐隐。（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