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纶里片 地区:韩国年份:2012
主演:艾玛纽尔·塞尼耶,马修·阿马立克
导演:罗曼·波兰斯基
更新:2023-06-19 08:34
简介:故事发生在一间阴暗人稀的剧院之中,编剧托马斯(马修·阿马立..故事发生在一间阴暗人稀的剧院之中,编剧托马斯(马修·阿马立克MathieuAmalric饰)正在为他所改编的剧本《穿裘皮的维纳斯》寻找合适的女主角。接连面试的几位演员都令托马斯感到失望,她们和他脑海里完美的女神形象简直千差万别。面试以一无所获的结局结束了,正当托马斯准备离开之时,一位被淋成了落汤鸡的落魄女郎闯入了剧院。《穿裘皮的维纳斯》:瞬间踏进迷梦
文/王小二
马索克习惯将他笔下的女人比作大理石,美艳而冰冷,在他的想象中,身裹裘皮,手擎皮鞭的女神既是快感的施与者,也是灵魂的拯救者。而波兰斯基《穿裘皮的维纳斯》中的女人,一出场便颠覆了女性与大理石之间质感的桥连,那女人(艾玛纽尔·塞尼耶饰)充满着肉欲感,遍身俗世的气息。只是当她与舞台上的“旺达”形象合体时,犹如片中的导演(马修·阿马立克饰)一样,令人顿生震撼。这便是女性的魅力,来去均带着游戏感和神秘性。
马索克的小说《穿裘皮的维纳斯》更适合舞台的演出,人物狂热且神经质般的动作和语言在舞台上更容易被放大,而越被放大越能够间离,便于观众带着距离感去审视虐恋。如果完全刨除舞台的表现形式,单纯的电影恐难以掌控人物动作和语言的表现力度。波兰斯基选择从舞台剧改编,在电影中建立禁闭的舞台空间,并且在现实与虚构中建立互动联系。舞台与现实结合的手法从电影史来看虽非新颖,但却是表现《穿裘皮的维纳斯》较为理想的方式。同时该片对于空间与人物的处理,令人想到波兰斯基的前部作品《杀戮》,两者均利用狭促空间表现人物,极大地调动了人物语言和动作的表现力,同时,也能创造充分的戏剧性,将观众牢牢地限制在既定空间内。
整部电影犹如一场迷梦,像是马索克笔下一再想象的大理石维纳斯复活后,降临剧场完成一次抓人心神的舞台展示。末了,神秘的维纳斯消失在迷雾中,空留下舞台上被缚的惊恐的男人。不过,影片中的“梦境”不像小说那般带有火炉旁温热着的香艳。波兰斯基将背景限制为阴冷的雨夜,片头行进的镜头掠过的街道,带着神秘、萧瑟之感,如此气氛也为性别权力的展演定下了基调。如果说,马索克的小说中坦露了一种超越世俗的性别关系,并以文学书写标记出“虐恋”(sadomasochism)词义的话,那么波兰斯基则以此为背景,深入展演了性别权力及其转换的可能。
片中的女人一出场便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从最初直接甚至粗俗的语言到舞台上角色扮演,均显示出性别关系中“暴君”的潜质。而片中的导演,作为男性,则显得浮躁、惶恐,缺乏坚定的意志,像是带了“奴隶”的标签。两人在舞台上搬演的虚构故事——话剧《穿裘皮的维纳斯》——则延续并巩固了暴君与奴隶之间的关系。一旦踏上舞台,奴隶瞬间踏进迷梦之中,享受暴君的魅力,匍匐跟随暴君的思维。但是,与其说舞台提供了神奇的场域,赋予人物身份新的可能性,毋宁说服装具有神奇的魔力,就像小说中那些无处不在的裘皮大衣。舞台上女人不断的脱衣穿衣,男人则变换不同的服装,与此同时,每一次的变装意味着人物的身份地位得以建立或重塑。有意思的是,片中的人物关系,包括现实空间与舞台虚构空间中,反转了通常意义上导演作为剧场“暴君”,而演员作为“奴隶”的权力关系。女性不断僭越,质疑并修改导演的创作,而与此同时,导演也在不断的妥协和接受。这与女性暴君和男性奴隶之间施/受虐恋产生了极有意思的映射关系。
而使映射得以成立的虐恋物象,在小说中是鞭子,在影片中则是剧本。两者的相同之处均是在过程中混杂了痛苦和快感的体验。话剧导演眼中,剧本带有神圣性,否则当女人拿出又脏又皱的完整本剧本时,他不会如此讶异和失望,如果注意到他对这个突然到访的女人带有明显鄙夷态度的话,那种男性权威遭到无视的失落感更加凸显。影片伊始,导演的话语权便被女人游戏般地剥夺,性别权力的固有模式走向倒错。
对于倒错的性别权力关系,影片不遗余力地使用俯拍、仰拍镜头加以确认和巩固。仰拍镜头下女演员以惊艳的表演和滔滔不绝的言语显示其强势,而俯拍镜头下的男性导演则更显弱小。即便剧情发展,男性导演成为虚构舞台上的“暴君”,镜头仰拍出他的形象,但是易装则赋予他小丑般的模样,夸张、扭捏,充分暴露了此刻的虚假,他的孔武瞬间被击碎。同时,波兰斯基也在不遗余力地借助手机通话建构另一重时空,并借此给男性施加压力,从而暴露其性格。接二连三的电话催促,对片中导演而言成为一个始终悬置的危机,也扯开了掩在他在现实中的“奴隶”地位的幕布。电话情节的加入,不但拓展了剧场的空间,同时也为拨弄男女主角的关系增加了有效的手段。
在马索克的小说结尾,“我”反复询问赛弗林“故事的寓意是什么?”,对于波兰斯基的电影,作为观众同样有类似急迫的询问。影片对传统意义上的性别权力的倒错表现,与其说是指向性别权力本身,不如说是在探究对于价值观的态度。剧场内,一个女暴君,一个男奴隶,前者对小说和舞台上的故事以及人物的理解是粗俗的,但却代表所谓正常世界的理性判断,一种对虐恋道德化的挞伐态度;而话剧导演对小说中的人物及人物关系的解读则带着艺术家特有的敏感和想象气质,但他理想化的创作和解读则被“女暴君”指责为虚伪和矫饰。但事实上,问题并非如此简单,因为波兰斯基的立场似乎更倾向于片中的女暴君,她的神秘感和操纵能力犹如波兰斯基的导演身份,唯有他能够控制剧场大门的打开和关闭。果真如此,那么19世纪的虐恋文学倒真的成了一纸令人不屑的色情小说,也无怪乎海报上会显影为女人的高跟鞋踏破了权威的眼镜。如果说性别权力的反转是影片戏剧化的诉求,那么价值判断则是戏剧化背后的理性思考。
19世纪诞生的“旺达”(Wanda)与“赛弗林”(Severin)如今业已成为虐恋的象征,小说中旺达的暴君行为最终成为一种施救,成为对于幻想之爱的治愈,而波兰斯基的影片则更像是一次质问和警告。小说是对自我的坦率,而电影则是胁迫似的逼问,就像女演员对导演是否有着与小说中的赛弗林同样非常态生活的穷追不舍。这番逼问显示着有别于常的性别权力关系,也经由此过程的展演,寻求对价值判断的解答和认同。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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